归途

归途

十月十五日，星期二，一个普通的不能挑起任何波澜的日子，起床吃饭上班，一切按部就班，本以为会一如往常的度过，下午五点接到电话：爷爷送到医院抢救了！心跳瞬时加快，再不能平静，晚上六点四十五分接到电话：爷爷走了！

似乎只是一瞬间，我沉默了，心脏跳动的速度缓慢了下来，再清醒时眼泪早已溢出眼眶，不确定的我打电话给姐姐，结果听到的却是相同的答案，听着电话那头泣不成声的语调，我呆呆的挂断了电话，独自坐在沙发上，怎么也想不通在两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老人，怎么能走的如此突然，快的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快的来不及抢救，甚至快到来不及见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孙女。

爷爷，你可曾记得十二月十七日，只剩下两个月带两天，也是星期二，就是你八十岁生日了，姐姐早早就说了要回家，还和我商量买什么蛋糕，弟弟也早早打听日子，要按时归来庆生。

十月十五日晚上七点四十分，我们纷纷踏上归途，短短一个小时的路程显得格外漫长，到家后，那个有着银灰发色的驼背老人再也没能出来迎接我们的到来，离家门越近，步伐更显缓慢，站在门口环视房间，坐满了人，只是再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刚刚想暗自庆幸所有的所有都是幻觉时，一块长条木板出现了，上面安静的躺着一位老人，就像睡着了一样，不同的是，他被一床被子遮盖住了，我能隐约看见的就是那头银灰头发，在往后的数个小时里，我不懂自己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唯一能认清的一个现实是，我再也听不到他对我说：秋琴，你们回来了。

以前可能觉得啰嗦的话语，在此时却显得如此弥足珍贵，千金也换不来爷爷的一声回答。

时间继续流淌，数个小时里，所有人陆续到达，姐姐哥哥弟弟，无一不是悲痛万分，年轻的我们在外面可以拍着胸膛说我们是坚强的人，但此时面对至亲的猝然离世，有谁能真正心若磐石，两天的时间里不要说大人，就是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也仅仅睡了几个小时。每个人都是那么呆呆的看着，感受着他最后的容颜，看的久了，似乎觉得爷爷的心脏都开始再次跳动。

坐在那里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很多：上半年的时候，你想去狼山烧香，我真庆幸自己最后请假陪你去了，我也庆幸你赶上了我的订婚，我更庆幸最后一次陪你去了南大街，我想那句话我会一直记得“秋琴，你带我一起去上街吧，以后我不懂还能不能去了”就是这句话，让我停下了出门的脚步，毅然带你一起出门。

我遗憾没有抽更多的时间来陪陪你，我遗憾自己数次不理会你的关心话语，反而觉得啰嗦，我遗憾没有多带你上几次街。不懂是不是一切都顺着命运的脚步，今年的爷爷第一次在南通待了这么久，今年第一次十月一日放假这么多人回老家，今年第一次把老家的田地弄的那么整齐。

十月十七日，晴朗的一天，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敲锣声，念经声，此起彼伏，爷爷今天下午出葬了，进去的是安详的老人，出来的只是一具白骨，人的一生到此结束，另一个世界里他会生活的很开心，别的我们都不想多说，只想你好好的，千万不要再省吃俭用了，你的好才能成全我们心中那份无法弥补的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