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到城市的另一边

一

小时候，我认为

糖果是可数的，天上的星星是可数的

一路奔跑的花草是可数的

我可以在无限多的事物里，找到

喜欢着的唯一

许多未知的喜悦确实不可数的

数着数着就孤独了

现在，我在喧闹的人群中行走

却辨认不出童年的你我他

辨认不出哪个人操着乡音

辨认不出时光的死亡，和身后

辽阔的迷惘与苍茫

二

今晚吃烧烤，无意中谈起理想

这个风马牛不相关的话题

才想起二十年前的想法多么可笑至极

生活中的痛苦和欢

也仅仅是痛苦和欢乐

并不比别人高贵什么

比如此刻，来自草原村庄也好

漂洋过海来的也罢，统统称作羊肉

加上油烟辣椒孜然

就是生活的味道

在时间的火上，慢慢地烤着

我们就是一只只小羊

不管内心有着怎样的憧憬

不管当初有着怎样的脸和身姿

都难免成为炭火上的肉

成为同一种命运

你飞到城市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