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如此

如此

作者|木凡

人生很长，长的像一条涓涓东去的河流。不知何时才能汇向蔚蓝的大海。

人生很短，短的像一夕花开一朝花落。落花流水人自去，花落人亡两不知。

昨天看今天，明天再回忆起昨天。人生俄顷，回首已是仓颉。

一辈子，没有爱过几个女人，不曾交过几个朋友，也没有去过更远的远方，更没有做过几件出阁的事儿。然后萧风渐来，秋叶渐落，青丝成霜。

一辈子，长的就像一场赤足之旅。一辈子，短的又像一幕悲欣话剧。

音容笑貌仍在，悲酸艰辛历历。然而落花已不是落花，流水不再是流水。

一辈子，只爱上了一亩泥土，爱上了一个不算完美的完美女人。她像卢浮宫里面的断臂维纳斯，在泥土里，被一种叫劳动的力，雕刻的细致入微。

他的一生在农田和铁犁下开花。并且，牛羊是他的粮食。他的疲倦只被马尾扫去，他没有月光，除了他的女人、孩子，他穷的只有草原。

他喜欢饮酒。一几小菜，一杯小酌。便是一生。

他喜欢抽烟。一人读风月，一人慰清风。

多年之后，我也喜欢上了饮酒。一人饮酒醉，一人揽明月。

我也喜欢上了抽烟。一缕青烟，皆化为不必说。

我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样，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贫穷。白天劳动，晚上叹息。

我和他老去的时候一样，一样的疲倦，一样的困囿。

但我们永远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老去，然后，向这个世界越走越远。

我们的生命是如此的相像，像宇宙里还有和地球一样相像的行星。那么，它一定居住着和我们一样的人类——勤劳、善良、把牛羊当成粮食，把日月读成诗歌。我们随着行星的互转，彼此重复的老去。

在煤炭点燃的火炉旁，孩子读书写字，女人浇花裁衣，男人抽烟叹月。

不论在哪里，我们都在同步努力地表达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东西——生命。

2018-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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