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的菜园（续一）

文/饶修建

又见菜园，如今荒芜一片。

然而，即便三年来无人看管，依旧能够见到青菜的身影，它们零星散布在土壤肥沃处，让我喜出望外。

不禁油然想起一句诗：“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用在此处或许不合时宜、“词不达意”，但我的确感慨它们顽强的生命力。

三年来，年年如此，他们站立原地在秋天的季节里等我，从未失约。

2014年，那是我第一次在这片土里种下一粒粒青菜籽，那一年，它们长得甚是青绿高大。从此后，我们便彼此相惜相依。

那时候，在外求学多年的我回到这片儿时充满童真与幻想的土地，与母亲相依为命。

从前，那片菜园是母亲的天地，而我最喜欢在这个季节里去守候一个个尚未成熟的黄瓜。母亲目不识丁，她一辈子都在跟土地打交道，耕耘是她的骄傲与自豪。然而，也就是这一年，已经将近七旬的她在去往这片菜地的路上摔伤了腿，从此与她挚爱的菜园诀别。

于是我接手母亲的“事业”，“手把花锄”种菜来，这便是我的“书生的菜园”。

“书生的菜园”有书生气，埋下种子让他们自然生长，闲时去转转，偶尔打理一下杂草。于是自嘲：重在一个“缘”字，一切随缘，一切随心，不问姹紫嫣红、不求瓜果飘香。

那时候，心若止水，恬静、淡泊、怡然自得，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愿“躬耕于陇亩”，不像现今这般浮躁焦虑。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日子是我现在最向往的生活，可惜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站立菜园观望，这些青菜依着往年菜籽落地而生，缺乏管护营养，已然一年不如一年，有的幼小的苗已经显得“老态龙钟”。

勾起思绪，往事如烟又历历在目，于是唏嘘不已：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

2018/8/4于子建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