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礼物

《六一礼物》

(一)

一岁八个月的孩子

在他的小画板上

画一下，说是猫咪

再画一下，说是鱼妈妈

再画一下，说是鸟鸟飞

接着又连续画了几下

他对着画板大声喊：

“爷爷，爷爷，宝宝屋里的爷爷”

他用了一年多的时间

终于发现

家里缺了一位爷爷

(二)

孩子兴奋地举着小画板

向奶奶炫耀

口齿不清地叫着：

“奶奶，来，画，画爷爷”

奶奶笑着接过笔

一笔一笔地画

画着画着

眼泪就叭嗒嗒地流了下来

这几年

老太太越来越像个孩子

时常莫名地哭泣

(三)

孩子把笔递给我

眼里蓄满惊愕与期待

宝贝

妈妈多么希望

这是马良的那支神笔

妈妈要用它把奶奶满头的白发描黑

再用力拉直她弯曲的腰背

然后把在大山上沉睡了六年的爷爷

画醒

送你和奶奶

一个最好的六一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