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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印记
我几乎没有答对的时候,总是惹来他和女儿的嘲笑。走着走着,我对着那面墙说:“这里是过去的打米厂。”他惊愕停下脚步看着周围,“真是吗?”又走一段,我指着那片废墟说,这里原来是油井,他更加惊愕,问:“老屋不是在岗上吗,不会是这里。”我不用想回道:“确定就是这里。”他心里不确认,还是紧跟我的脚步,眼前出现一个黑色大门,“就是这里。”听到如此不容置疑的语气,他放下水果箱。我俩站在大门前,大门的黑色油漆已经锈迹斑驳,但是和我的记忆没有一分差错,就是这里没错,心情随着确定而变得更加交错纠结起来——与其说我是从这里嫁出去的,毋宁说是从这里逃出去的,逃离了我浮萍般的感觉,逃离了我厌倦的冷漠,逃离了我的孤独,虽然前途未知,但终究有了解放的轻松。还有老爸自从这里出去,就郁闷致离世在出租屋里,还有这里的弟弟为了把老屋据为己有而机关算尽的设计等等,等等。一幕一幕……细算算从老爸搬出老屋只不过十年左右没来,所发生的事竟如一个世纪所发生的事那么多。 我要去推大门,细心的老公说:“没看见脚下的雪吗,这里没人住。”我低下头一看,可不是,厚厚的积雪安静的覆盖在门前,而且积雪上又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迹象表明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我的心情豁然放松下来,刚才的交错纠结也一下打开,这是上帝给了我不要去面对他们的借口,我站在那里扒着门缝往里面望去,房子还是原来的样子,院子大概是为了多要拆迁费而搭起了简易的棚子,整个显得阴森森的,老屋的东西两面已找不出一点原来的迹象。
此时真的希望有贺知章诗文中的‘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询问。然而四周一片寂静。解脱了一般对老公说,去街上找找弟弟,给婶婶把钱捎去,了去这份心思吧。 对于老屋的印记也许永远就定格在这一刻了。寻找而打开了一份内心的纠结,对于我实在是一大幸事。 一直说去老屋看看,顺便看看住在那里的婶婶,却总没有成行,要过年了,心里实在推脱不过,拉着老公硬着头皮而出门,兜里虽然揣着要给婶婶的钱,但是感觉手里空空不好,所以买了两大箱水果,捧着、累着、心安着,去走那条已经十多年没有行走的老屋的旧路。凭着心里无法磨灭的记忆去寻找往日那条路的模样,然而随着城市的拆迁热潮,早已变得人是路非。感觉前面应该有一条通往老屋的路,可挡在面前的却是一幢没有竣工才建一半的楼体,倔强地想,就是这里没错,踩着杂乱的建筑垃圾、躲着偶然会伸出的木杆子,艰难的寻找,因为这个冬天的大雪,加之无人行走,挪动脚步时就像在跋涉,再加之复杂的情感,仿佛穿越时空,去寻找一个失去已久的画面。走到了哪里已经不知晓,只是在找路,除了脚下发出的吱吱的踩雪声,四周一片悄无声息,仿佛已经迷失在过去抑或莫名的时光里。吱吱、吱吱……。忽见前面有个人,同时那人也发现了我们,他惊诧抬头,用莫名的目光看着我俩,以为我俩是外星人一般,我也发窘,指着不知东南西北反正是心里老屋所在方向道:“请问,到那里该怎么走?”那人看都不看我的所指,说:“去哪里都没有路,从原路返回吧,这里没有人家了。”不会呀,明明婶婶家弟弟说没搬家呀,又想没人家你在这里干嘛?抬脚看看他走出来的地方,才知那里是个仓库,他在把抹上浆糊的对联贴在仓库的大门上,噢,此人是看仓库的,谢过后,反身回去重新找吧。再次跋涉回喧闹的街市,搜寻记忆里通往老屋的另一条路走下去。这里比刚才的路要多很多人气,虽然人家寥寥,不时却能走过一两个人,这给了我确定的勇气,老公看着平时是路盲的我,说:“确定是这里吗?我可是不知道在哪了。”“确定,跟我走吧。”他投来一束狐疑的目光,那是对我的不信任,因为平时无论去哪儿,都是他引路我跟随的,而且还时不时考问我走过的地方几年前是哪哪儿等问题。2011/2/21 6:3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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