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场雨,突然下起来的骤雨,已是在好几年前。

    不是我老了,也不是我成熟了,而是在这灼灼岁序里,我依稀记得,我一个人在雨里,和泪水一起哭泣,和花儿一起摇曳、憔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这雨季里被打垮,也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雨季里,迷失了自己。

    不知,今夕是何年,我又在哪里。

    我只知道,我坐在这里,面对着电脑的屏幕,面对着好些闪烁的头像图标,如数将之无睹,好像两天前,我亦如此。

    我木讷地敲打着键盘,在这看似平凡得离谱、无聊得离谱的某某年,某某月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周五。好些所有的周五都可以成为现在的模板,但是只有现在有特别的心。

    这是一段在老师的写的诗中截取的话——

    “我突然打了个冷颤,感觉到有某种可怕的东西正悄悄地临近。有某种比阴影更深的阴影横过大路而直逼到灯光的边缘之外。——托尔金《魔戒》”

    这里的“我”正像是两天前的我。

    像是走在夏尔的黄昏,等待着命运对我的安排——这是在从希望到坦然,坦然的日子。不得不做的,是睁大自己的瞳孔,面对远方这依旧灰暗的地平线,轻唤一声:来吧。

    这是一种无奈,是一种少有人懂得的泪眼朦胧。这是在我跌倒在深谷时身体接触冰凉岩石发出的巨响;是陨星的撞错了位置,直击心灵,碎片在飞溅,溅得我鲜血淋漓。

    走错过一步,是不是也无从弥补。

    错的离谱,是不是也只好任之飘零。

    在这,又一次的雨季,我与雨水比赛,谁的泪坠的伤怀。

    我曾站在雨后的月光里,面对着你,我笑着,擦去眼角残留的泪水。

    我问你,是不是雨会把一轮新月新亮,还我一个花好月圆。

    雨水在新晴的夜里,在树叶上,嗒。嗒。嗒。留下它对我的答复。

    我疑惑,却又坚信。

    耳畔的“嗒”、“嗒”、“嗒”,声音渐渐轻了,是走出了雨巷了吗?

    几米的画作中,有一缕苍翠,和一个走在森林里的男孩,捧着一只受伤的小鸟。

    “清晨第一缕阳光,神奇地治愈了昨天的悲伤。”我记得它是这么批注的。

    这也是我在新晴的朦胧里,看到了依稀逃逸出雾霭的一缕阳光,感受到了温暖的拥抱,体验到了这番“神奇”。

    可是,那不是一个男孩,或者说,那个男孩里隐藏着很多人——在黑夜的雨里,拾起一只呜咽的小鸟,轻轻地为它疗伤——直到黎明,直到天晴,那只鸟儿微微地拍打着翅膀。

    昨天的悲伤,在顺着雨水的洗涤,流淌一溪,流尽我再也踏不进的河流里,将泪水一并带走。

    它是鸟儿,在飞。是花儿,含苞欲放。

    不,它什么也不是,抑或,它什么都是。它微微启口,悄悄想问:路,你会再雨后更加澄澈吗?

    大地肃穆不答。但是,雨,让信念在泥土里挣扎。

    (写这篇文章,送给自己、送给那个“男孩”——Bear/Orange/维新GG/阿鞠/小杜,当然还有Darling爸妈。)

    Lynn Shen

    写于2011/11/4

    
    2011/11/4 20:4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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