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亡排练

    【Con il tuo nome-Ivana Spagna】

    Con il tuo nome

    清晨,我没有办法起床,我知道我需要补足睡眠,但我更需要宁静,阳光却照了进来,而且透过了厚厚的灰色窗帘,照在我的脸上。但我感觉不到舒服,反而觉得异常的冷清,因为阳光不再明亮,因为空气也变得不在温暖。

    我见过各式各样的死,病死的,枪杀死的,刀刺死的,吊死的,被车压死的,。。。一切血腥或者安详的死,但先前我总觉得那一切与我无关,那就是他们的死。

    我总是乐观的以为自己总是那么与众不同,不会老或者死去,即使深深的眼袋早已证明,我与他们一样在衰老,但我却总愿自欺欺人地将它归结于我的睡眠不足而不愿意承认是身体在衰老,即使偶尔勇敢面对自己即将到来的死,那也觉得离当下很遥远....起码也是30年40年以后的事情....但是,他的离去,却让我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恐惧,突然之间觉得死之于我,是那样的近在眉睫。

    因为,他与我从小一起存活,然而他死了,这让我顷刻间嗅到了自己死亡的气息。

    死,并非只是僵硬的尸体...............

    小兵,赵三与我站在一起,和许多陌生人一起看着躺在门板上的景子,一些人正在清理他身体上的血迹,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他的身体还没完全僵硬,那些人随意地毫无表情地摆弄着他,脸上没有哀伤,表情镇定自若,我猜想他们并不伤心,景子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他们伤心的份,对于他们而言,景子此刻不过就是一件没有知觉的物件。

    而我意识里却总认为他还能思考,还有感知,他们应该让他安静地躺着,不该这样去打扰他,亵渎他。于是想冲上去制止他们,告诉他们景子还会醒过来,就像他常常醉酒后的苏醒。

    但他的双眼确实太疲惫,毫无生机无力地闭着。淤血充斥的皮肤涨得有些青紫。硕大的头与肿胀的脸变得恐怖,嘴角还微微咧着,但却不是笑意,我想,在那一刻他肯定是恐惧而痛苦的,他在呼救,一定是刚咧开嘴,还没有呼叫出任何声音。那他临死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我听见低低的抽泣声,小兵轻轻地靠近我,对我说:“我不忍心看了”。

    “你哭什么呢?他已经死了,自己已经感知不到痛楚了”。

    “那你哭什么?”

    “我什么时候哭了.....”

    我认为从见到景子的那一刻,我的大脑就已麻木,心中一片空白,什么感觉都没有,什么也没有,更没有哭,此刻,我才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待续,待修改!---------方鸿渐

    最近我总难入眠,即使晕晕睡去,他也总会时不时的出现,有时是六七岁孩童的样子,有时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有时是青年的影像,或微笑,或焦虑,或急促,或悠闲地呼喊我,在我家背后的山岗上,学校的教室里,酒店的大门前,在各种曾有过或者根本就没有过的场景里不停的大声的呼喊。意识里我会惊觉,他已经死去了,于是总会醒来。

    我很惊异自己居然没有恐惧,却有太多的悲伤,禁不住想哭,但却没有眼泪。我的心思都在了刚才的梦境上。竭力想弄清楚刚才“我是否应过他的呼喊?”“没有应过!”,我总是这样想,因为,听人传说,他是在阴间或天堂寂寞了,才呼唤我去陪他,假如我答应了他,就会随了他去,可我却还不想死,即使他也许很寂寞,我也活得并无趣味。

    于是我想写封信给他,尽管我不知道他的地址,但我仍想写给他。可是现实不允许了,他的确死了,地址改为了天堂的某个角落,我没有办法与他联系了。
    2011/11/4 11:3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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