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思

昨天晚上，大约十点半左右，母亲接到舅妈打来的电话，通知大家，姑婆（外公的姐）生命垂危，去见最后一面。本来快入睡的家人，匆匆地收拾了一下，便等着二舅的车来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二舅的车来到了家门口，车上坐着大舅妈，大表哥，大表嫂，母亲坐上了车之后，我和妹妹骑着电瓶车跟在后面。

天空飘着细雨，不时的寒风浸人心脾，冻得两手冰凉。

五分钟左右，一行人到了姑婆家。客厅里坐了好多亲戚，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只是母亲在前面寒暄。来到姑婆的卧室，姑婆坐卧在床上，右边由大舅妈扶着，左边由表哥扶着，背靠在加高的被子上，呼吸已有些困难。来往的亲戚和她大声地“问候”着，姑婆已不能说话，只是“冒出”一两声似哽咽的嗓音回应着。

还记得上次见到姑婆是在人工湖石桥附近的场地上。那时我刚从成都回来不久，由于没找到工作，便在人工湖边闲逛散心。遇到姑婆时，她坐在石栏上和人聊着天，脸上还是挂着笑容，挺有神采的。我走过去问候了一下，便离开了。不曾想到，四个多月的时间里，会有这番场景。据母亲说，一个月之前，姑婆摔了一绞（右手手腕用白纱布包着草药，边缘的绿色清晰可见），可能间接地加速了她生命的进程。

从卧室出来，有些低落，拿了一张凳子在靠门的地方坐下，默默不语。亲戚之间的寒暄声此起彼伏，不时地还有笑声穿过脑际。对于死亡，我也不知道该抱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就像第一次参加初中同学的葬礼朦胧意识到死亡时一样无所适从。青春的尾巴即将隐藏，而立年龄的所谓“成熟”竭力地占据脑海的那一种困惑有时会将自己吞噬，无力抵抗，一直追求的豁达此时也无影无踪了。

想要”安静“的呆一会儿也没有机会，便被几个好事的老表架着上了酒桌。这几天本来就有些肠胃不舒服，何况今天……玩了一局牌之后，坐在沙发上躲避着陪笑着，木然的等到离开。

凌晨十二点半的细雨更加大了，风也更加凉了，五分钟的路打了好几个冷颤，终于到家了。

今早七点左右，姑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