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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止
绝望的泪水滑下的时候,念秋感到自己的心脏在慢慢裂缝、慢慢破碎。突然,继续上前的手僵在原地,脾酒瓶破碎的同时也听见一声闷哼,瞬间,看热闹的人们在尖叫,醉酒男人倒在地上,他的颈后立刻化开了一朵红色妖姬,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血液的气息异常浓烈。 念秋不可思议的望着在自己面前脱下外套裹在自己上的男生:奎常,谢谢你。 奎常拉着念秋的手走出酒吧。念秋跟在后面,安静温顺。 奎常转过身来,说:做我女朋友吧。念秋冷冷的声音传来:好。没有任何念想,一口应承。 数日,每天接送上学,为她打架,保护她。安静简单美好的不像话。 只是念秋不知道的是,他要的只是她的身体。那时,青阳拉着路遥的手从他们眼前走过,瞬时,山崩地裂。念秋的光点越走越远,伤口不断扩大,扩大,直到涨裂。 路遥挽住青阳的手紧了紧,她知道自己只能这样获得青阳。二。腐烂年华,凉薄世界。她渐渐看不懂这个世界的存在,像腐烂的藤蔓肆意滋长,恶毒的困住她的全部。她似乎听到了从遥远的那边传来“我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这仿佛成了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她知道,那是青阳的呼喊。 不会离开的所有美好。 不会离开的所有糜烂。 念秋喊住了青阳,青阳棱角分明的脸转过来,关心问道:怎么了。念秋面色苍白,双手因紧握而青筋爆起。 她颤抖说:“青阳,下午能帮我买个东西吗?” “好啊。是什么。” “验孕试纸。”念秋不冷不热的说。就像无数抓牙撕裂着他们两个,头顶上一声尖锐的鸟鸣声在密集的空气里硬生生扯开一个口子,双手冰冷的站在原地,毫无知觉。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风几乎快把几多仅有的云全部吹散了。 冬季的天空,总是如此苍茫。风几乎从不停歇脚步,吹了一整个冬天,让这个世界所剩无几,只有白茫茫的光从天空中僵硬的横插下来。快要腐烂的人生,几乎剩下空荡的哀嚎。“是奎常的吗?” “除了他还会有第二个么。” “你们......做了?” “做了。” 简单几乎不会有第二种理解的对话。正是这种简单,真实,残忍的刺进青阳的胸腔里,拉扯过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感。就像没有包扎好的伤口,还要继续在上面割几刀,锋利的刺痛。缓慢的,来回的,吨重的痛。 红绿灯不停闪烁,青阳转身骑车离开。 青阳骑了一个小时在城市边缘找到。青阳低着头进去,说:一个验孕试纸。店员嘲弄的勾起一抹笑,不冷不热的声音说:前去那边付钱。当他把东西装进口袋的时候,听到他们说:现在的年轻人呐,啧啧,跟饿狼似的,猛扑。青阳身体讲了一下,推开门走出去。他就像被狠狠掌了一把掌,却毫无理由来还击。青阳抬腿跨上车,把滚烫的泪一手抹掉,起身驱车走进了汹涌的人群。 他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这个世界,就像踏进了沼泽,不敢轻易的动弹,重重的喘气,在世间游荡。 那种腐烂的气息像利爪狠狠抓住幸福街,萧条,肮脏。念秋坐在地上,望着青阳家里的灯光,沉默着。 “念秋,给你。”青阳温暖的声音响起。 念秋抬起头,接过东西,轻声说:“谢谢。” 念秋站起身来,对青阳说:我回家了。念秋的瞳孔里折射的淡漠的嘲讽,紧紧扼制住青阳,青阳揪住衣服。 他疼,心疼念秋。三。迷茫天空,无情无义。念秋走进卫生间,一刻后,她走了出来,她的心煞那间向死亡一样,那种说不出的恐惧,让她把手捏的骨节发白。念秋跌撞的倒在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念秋想到奎常,那个曾经会为她打架,每天接送她上学,会送她妖娆的玫瑰花,可是,他一句“不要你了,滚吧。”这些统统成了过往。 念秋咬咬牙,决定去找他。青阳站在楼社下面,跟念秋说:我等你。念秋望了一眼青阳,转身走进,她走进奎常的家。 意乱情迷,床榻欢笑。 奎常。念秋喊道。 妈的,那个东西坏老子好事。奎常生气的喊。 念秋淡淡的声音,轻声说:我有了。 “妈的,别找老子,老子已经和你白白了。滚。”奎常从钱包取出三张一百扔在地上。念秋蹲身捡起。冷冷的望着他。 念秋什么都没说,走下楼。“青阳,我们回家吧。” “你该怎么办?”青阳努努嘴,进来那个让自己显得轻松点,可是,连他都没发觉的哭腔和难过瞬间显露无疑。 “打掉。”念秋无神的说出。 那晚的夜就像无数的张开血盆大口的嘴,撕咬着他们的一切。 “路遥,我好难过,我感觉自己就像站在十字路口的人,却不知道该向哪边走,我发觉我永远都保护不了她,她难过时我会难过,她被母亲打时,我会忍不住去帮她,我拿了全部的勇气去帮她。可是,现在,我却发觉我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像黑暗与光明,越来越远。”青阳坐在椅子上哭着对路遥说。路遥摇摇头,“可是,我也是拿了全部的喜欢给你。你却看不见。” 这个世界浑浊的像污水,他们挣扎,逃离,也只好死死的站在原地,无处可逃。四。离开解脱,在无怜爱。第二日,念秋放学回到家中。 扭开门,屋里杂乱不堪,东西破碎的任意丢弃在地上。 那刻,念秋猝不及防的被母亲疯狂的揪住头发,狠狠的撞在墙上,骂念秋:贱种,你回来干嘛,你怎么不死在你爸爸那里。念秋抬起头冷冷的双眸看着母亲,嘲讽的说:贱种也是你,杨月兰生出来的。呵呵,杨月兰,你就是一婊子。杨月兰疯狂的打念秋,抱住她的头死命的磕向地上,杨月兰“啪、啪。”给了念秋两个巴掌:你不是能耐么,去呀!怎么不去找那个男人了。 念秋躺在地板,她一直想不到,她一直所爱的父亲竟然会狠狠扇她一巴掌,扔在她脸上钱里最大的四张,恨恨的说道:立刻滚,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别跟你妈那种婊子一样,不知跟谁生了个野种,就塞给老子,你个杂种。泪禽在眼眶里,可念秋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哭。她站起身来,走出房门,这才落下。 她终于明白,她一直就是 青阳就是她生命中的光亮,仅存的希望。只是,她不懂,他们要如何在一起。 她恶心,垃圾。他明朗,美好,光明。她呆呆的走在路上,停在家门口,拿出钥匙,无论如何扭,始终开不了。念秋听到门里面又紧张的极力想要掩饰的喘息声,念秋身体一僵,低头抽出钥匙坐在原地。她拥住双臂,头深深的埋在臂弯里,她已经想象到自己的母亲是如何在别人身下嬉笑承欢,她嘲讽的勾起一抹几乎看不清的冷笑,心里的黑暗吞噬着周围的光亮,她在说:婊子。 青阳从家里走出来,拉住念秋的手,轻声说:跟我走。 念秋笑笑。 他们之间就像两根交叉线,无论如何始终都会相交。他是端点,她是结束。那日,路遥死在家中,血散开在了白色的床单上,绽开了妖娆的红色,大片大片的诡异。空气中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她留了一句话:我厌恶这个肮脏的世界。 手机闪闪烁烁的短信,“你是青阳的女朋友吧!下午在街心花园见面。一点。”发件箱的号码青阳拨过去,清冷的光显示的是“念秋”。 青阳立在原地,手机滑落在地上。 路遥家里父母四声裂肺哭喊。 路遥干净的就像天使般,她忍受不了屈辱,一点都不可能。她选择离开这个世界。五 玫瑰花葬,死亡爱情。月色就像模糊的圆点,高高立在高空,冷冷清清。 青阳站在念秋对面,轻声说:念秋,你自首吧! 念秋愣愣的看着青阳,拉住青阳,注视着青阳:我自首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没有,我说了没有。那是别人给我发的,不是我。 青阳冷漠的出声:那那条短信呢?拿来呀! 念秋绝望的闭上眼睛,她说:我觉得没用,已经删了。 青阳厌恶地说:你个贱人,是你该死,不是她,为什么你不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念秋抬起头,望着青阳,绽开一抹悲戚的笑容:我该死,我是贱人。 青阳丢下念秋一个人转身离开。 念秋站在原地默默无声,呵呵,他终究不信她。 最后跌倒在地,终于哭出声。那晚,月光被乌云遮掩,毫无光亮。六 鲜血满地,迷失终无第二日,念秋早早去学校,母亲尖尖的声音传来:赶着去投胎啊你,赔钱货,你怎么不去死啊! 念秋沉默着低头走出家门。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念秋不知道,那日中午她的母亲因为要晾衣服,踩着凳子站在楼台上,没有注意,不小心滑到,头撞在钢筋上,当场死亡。 念秋回到家中,给父亲打电话,求他把母亲送到医院,父亲说,马上来。旁边传来一声尖酸刻薄的女人声音,父亲改口,我不去了,你打急救电话吧。“啪”匆匆挂断电话。念秋哭着哑了嗓子。却没有人肯来帮她。念秋简单的把丧礼办了。她在家里柜子顶上找到一张保险金受益人,都写着同一个人。念秋。 念秋捂着嘴哭出来。她终于知道她的母亲有多爱她了。一个礼拜后,青阳打开电视看新闻,新闻播报:今天在朝阳高中175班一个名叫念秋的女孩自杀,从13楼跳下,当场死亡。到现在为止,已发生两起自杀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照片上的念秋双眼望着远方,血弥漫一地。她或许在想: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不用在迷茫,不用在疼痛。 青阳呆呆的望着电视屏幕,他一下子蒙了,喃:怎么可能,哈哈,我终究没有信她。说完便一句不吭。残缺的生命终于肯脱离这个世界,生的死的,都合着风一起被吹到远方。 鲜血合着鲜花一起洒满大地。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世界,恶心的世界。不用在迷茫,不用难过。 念秋用红色的墨水写在一张纸上。——————完—————— 那场迷失颠覆了这场执念 我握着凉薄的心独自死去 鲜血合着鲜花一起洒满地 只是,以后再无那场艳阳 ——题记。文、简言 838969710 一。执念妄想,迷枉天空。 秋色渐凉,落叶落了一整地,红色的,黄色的交错的纵横。 掌中的纹路交错着,反反复复的记忆就像跌进了深渊,面前是万丈渊源,黑暗苍白的没有尽头,你只能不停的将全身的细胞扩大,扩大,然后跳下去,等待死亡。 夕阳红得像血一样鲜艳,灿烂的映辉在天际。 念秋抚了抚眼眶,走进那所铁锈的大门,憔悴的容颜显得苍白,刚进门母亲便“啪”一声响亮的巴掌扇在念秋脸上,厌恶的骂她:赔钱货,肯舍得滚回来了,这么迟回来,又死那去了。念秋踉跄的撞在窗户上,额头擦破了皮,念秋冷冰冰的望着母亲,转身走进厨房。念秋问:你吃了没?母亲恶狠狠的瞪着她:吃屁!你不给老娘做,你还等老娘伺候你啊!念秋低头喃;那妈等会儿,我做饭去了。不过一会,念秋将围裙摘下,便听到那铁锈的大门撕得一声,还伴着尖锐的抱怨声:哎呀,还没吃完啊,三缺一,快点啊!待母亲扔下碗筷离开还不忘对念秋喊道,你这个死赔钱货,在我回来前把我得衣服洗完,被单右角坏了要补好!听见没!念秋低头喃:恩。 洁白的手背让胳膊压下的重量变得青色的血管不协调的凸起,念秋吃力的端着一个装满衣服的大盆子完屋走着,汗水随着凌乱的留海慢慢滴下,一阵风吹过,枫叶满天轻飞,念秋放下手中的衣架,双眸向西望去,随着夕阳的慢慢降落,仿佛念秋的心也跟随它慢慢西沉。 当黑夜来临的前一秒,幸福街的路灯微弱的亮起,这条被称为幸福街的所有居民楼大多都被划上【拆】的字样,它也代表着幸福街的落后、贫穷。淡黄的灯光像极了苟延残喘的老人,也透着怀旧的颜色。 念秋在一个四合院的西苑靠着窗户抱膝而坐,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再问,为什么我没有父亲,为什么只有念秋和不着家的妈妈,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而念秋只有她唯一一个亲人。 头深深的埋进膝盖,在黑的包围下,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母亲匆忙的走进屋,母亲的屋子除了有个巨大的梳妆台便没有了其他饰物。母亲从梳妆台转过来的摸样刺痛了念秋的眼睛,廉价的口红散发着一种念秋理解不了的味道,红色的低胸短衫,和仿佛可以看见母亲黑色三角裤的红短群,她匆忙到没有和念秋说一句就走了,也许根本就没看见坐在黑暗中的她。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念秋看着墙上古旧的老钟时针指上11的方向,看看它一圈一圈缓慢走着,不知过了多久,一震音乐响声把坐在地上的念秋吵醒,她在桌上看到妈妈从来不离身的手提包,声音是重里面传出的,念秋按下接听键,听着母亲少有的温声细语:念秋啊,没睡吧,我走的时候太急包忘拿了,你帮我拿到田园路的【唐朝酒吧】来,没等念秋说话,只听见嘟... 好在田园路离幸福街不远,两条街的距离却是两个世界的距离,田园路被称为C市最繁华的地段,如果有后语:幸福街却是最贫穷的地段,贫穷到没人愿意靠近它,念秋却生生的站在酒吧门口搜寻的母亲的身影,看着一个全身着装红色的女郎靠在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肩上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念秋走过来,轻轻一拍叫到:妈妈,红色女郎回过头一震,没等身边的男人说话酒吧念秋拉到一边,抢过手中的包,拉开取出里面为数不多的百元大钞数了又数,没有发现异样,红色女郎一把揪起念秋的头发,低声骂道;赔钱货,下次不准在这种地方叫我妈妈,听见没! 念秋看着刚才和母亲靠一起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走了过来,语气有一丝惊讶,她是你女儿吗?红色女郎口齿不清的回到:不是,她只是我雇的小保姆而以,今天刚满17岁的念秋瞪大了眼睛,不停在心里重复,小保姆、小保姆。也许红色女郎被念秋看烦了,说道:赶紧回去吧。 念秋背过身时一只手被人拉住,嘴里含糊不清的吐出:好美的妞,就是奶子小了点,来...让哥哥...色个!醉酒的男人一把捏住念秋的左胸,念秋当时懵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她忘了挣脱。红色女郎冷眼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悲哀,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吻了上来,红色女郎低头呻吟,仿佛念秋是空气,感到胸部一紧,念秋才发现自己被人非礼了,眼看一口黄牙马上伸向自己,她拼命想要挣脱,却被醉酒男人抱的更紧,念秋侧身寻找母亲的身影,眼泪的错觉,她突然看不清一切,突然感到衣领被手硬生生撕开,一股凉意刺激胸前,此时的念秋终于放声尖叫:啊...啊!2014/7/11 12:3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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