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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苍苍
渭河之水,粗犷苍凉,它乃是黄河最大的支流。 这河岸上长着一个姑娘,正是豆蔻年华,肤色如雪,面目清丽无方。自然被家里翠玉一般得呵护着。渭水四周乃至黄河两岸,莫不以见过姑娘仙容而欢呼不已。这女子打小受尊,月亮一样的活着。便从此轻贱天下男子。更以薄纱遮面,惟恐被人看了去。不料此举更令求者欲罢不能,一时间,渭水岸仿佛名景胜地,各地书生秀士绵绵不绝。女子愈加不吃凡间烟火。眼睛高高放置在头顶之上。 这么样一来二去,姑娘十七、十八、十九………终日地长大。渭河岸的紫云英开开落落便重复了十几次。这其间,此地景物清新不在。年纪纤弱的书生文士却是渐渐的少了,姑娘眼见搁置到了残苞之年。又见“踏青”之人渐疏。剑走偏锋,视男人由轻贱而成怨恨。惟明月皎洁之夜,独自怀春,不能自已,恍惚对画唏嘘。断定在渭河之央,洒洒脱脱立有狂生守候。便将眼睛微微放下来。安心又忐忑地待着他。 秋风肆虐,冬雪皑皑,可依然没挡住春来岸上紫云英的开开败败! 姑娘,成了一个永久的传奇。 终于在她将蓓蕾含苞到三十余岁这一年,天可怜见渭水源头有个做屠户的鳏夫,不顾暇流言扉语,念她还是瓶原酒。愿意失却金尊之体,委身而娶她。老姑娘暗暗叹息,一面也暗暗惊喜,又暗暗的怪罪那河水央的男人竟放不下颜面来求她。无奈今昔何昔,连旧日被践踏败落的沿岸春草都慢慢复苏绽出新芽,姑娘彷徨无计,几箱嫁妆装满失望和哀怨,也还没忘陪了小许用剩下的孤傲,一路随了鞭炮噼里啪啦嫁将过去。 屠户每日价剥猪宰牛,油腻腻身子挥散出畜生味道,果然是凡尘的一条大虫。妇人渐渐管不上日晒风吹,跟着清洗肝脏,打理肉腥。在冰霜雨雪里看繁华如梦。左右邻里早腻歪了她声情并茂近似于伪的那美丽传说,妇人无奈养了许多鸡狗,风来月皓的晚上,她咿呀咿呀的说给狗儿听,一到最浓处,那狗儿仿佛也剔透了心灵,跟着崇敬,一口涎水又叫又跳,妇人就回转头不再答理它,自顾看天边的星星,深深寂寞,当然也不忘扔下手中最后一个肉饼。2011/10/31 14:5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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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羽俺是农民